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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0 前言
“有些人的情感经历非常丰富,以至于驳杂”
精进爱情技术的时候与爱情渐行渐远?失去了激动、迷惘、不确定
傅雷:对妻子说自己爱上了女学生
妻子:你们谈恋爱不方便,到家里来谈吧(貌似不太可信)
傅雷与青梅竹马(后来的妻子)订婚,后来去法(fà)国留学时与女郎谈恋爱,决定取消订婚。“哦,亲爱的雷~,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呢”
傅雷的三类情感经历:长久的婚姻、青年的热恋、婚后短暂的精神出轨。“不是说同时哦”
文学和爱情都有一个特点:就是不给出确定答案
钱理群讲鲁迅作品里的人生,讲他们的人生和他的人生的感应,讲他们的人生和我们的人生可能发生的感应
亲密关系中的边界感
好的恋爱让自己变得更好
文学中的爱情,莫如说是青春
“我曾经有一个女朋友。她好像一直在等下雨。不是所有淋雨都纯欲。”
你爱一个人是被教育的
“当狗头军师”
“感觉这种东西,是建构的产物”
挪威的森林,摊在手掌上让它自己自然翻开,看停在哪一页
米兰昆德拉的文学评论、《玩笑》
“文学教育非常混乱”
“琼瑶也写过一些像样的东西”
“这些都可以复活”
窈、窕是两个不同的概念
“唐传奇”
“我住昌平啊”
《李娃传》、《蒋兴哥重会珍珠衫》
“我只是雷锋”
#1 伤逝
在久待的焦躁中,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,是怎样地使我骤然生动起来呵!于是就看见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,苍白的瘦的臂膊,布的有条纹的衫子,玄色的裙。
使用“苍白”,说明涓生心里的关系是不平等的
她在她叔子的家里大约并未受气;我的心宁帖了,默默地相视片时之后,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,谈家庭专制,谈打破旧习惯,谈男女平等,谈伊孛生,谈泰戈尔,谈雪莱……她总是微笑点头,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。
叙述人称可信吗:真的是只有“我的语声”吗?真的“总是微笑点头”吗?
谈的话题都是有意为之,有双重含义
我只记得那时以前的十几天,曾经很仔细地研究过表示的态度,排列过措辞的先后,以及倘或遭了拒绝以后的情形。可是临时似乎都无用,在慌张中,身不由己地竟用了在电影上见过的方法了。后来一想到,就使我很愧恧,但在记忆上却偏只有这一点永远留遗,至今还如暗室的孤灯一般,照见我含泪握着她的手,一条腿跪了下去……。
她却是什么都记得:我的言辞,竟至于读熟了的一般,能够滔滔背诵;我的举动,就如有一张我所看不见的影片挂在眼下,叙述得如生,很细微,自然连那使我不愿再想的浅薄的电影的一闪。夜阑人静,是相对温习的时候了,我常是被质问,被考验,并且被命复述当时的言语,然而常须由她补足,由她纠正,像一个丁等的学生。
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,她的灵魂,不过三星期,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,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,即所谓真的隔膜了。
安宁和幸福是要凝固的,永久是这样的安宁和幸福。我们在会馆里时,还偶有议论的冲突和意思的误会,自从到吉兆胡同以来,连这一点也没有了;我们只在灯下对坐的怀旧谭中,回味那时冲突以后的和解的重生一般的乐趣。
冷了起来,火炉里的不死不活的几片硬煤,也终于烧尽了,已是闭馆的时候。又须回到吉兆胡同,领略冰冷的颜色去了。近来也间或遇到温暖的神情,但这却反而增加我的苦痛。记得有一夜,子君的眼里忽而又发出久已不见的稚气的光来,笑着和我谈到还在会馆时候的情形,时时又很带些恐怖的神色。我知道我近来的超过她的冷漠,已经引起她的忧疑来,只得也勉力谈笑,想给她一点慰藉。然而我的笑貌一上脸,我的话一出口,却即刻变为空虚,这空虚又即刻发生反响,回向我的耳目里,给我一个难堪的恶毒的冷嘲。子君似乎也觉得的,从此便失掉了她往常的麻木似的镇静,虽然竭力掩饰,总还是时时露出忧疑的神色来,但对我却温和得多了。 我要明告她,但我还没有敢,当决心要说的时候,看见她孩子一般的眼色,就使我只得暂且改作勉强的欢容。但是这又即刻来冷嘲我,并使我失却那冷漠的镇静。
我不应该将真实说给子君,我们相爱过,我应该永久奉献她我的说谎。如果真实可以宝贵,这在子君就不该是一个沉重的空虚。谎语当然也是一个空虚,然而临末,至多也不过这样地沉重。
我比先前已经不大出门,只坐卧在广大的空虚里,一任这死的寂静侵蚀着我的灵魂。死的寂静有时也自己战栗,自己退藏,于是在这绝续之交,便闪出无名的,意外的,新的期待。
经过许多回的思量和比较,也还只有会馆是还能相容的地方。依然是这样的破屋,这样的板床,这样的半枯的槐树和紫藤,但那时使我希望,欢欣,爱,生活的,却全都逝去了,只有一个虚空,我用真实去换来的虚空存在。
我仍然只有唱歌一般的哭声,给子君送葬,葬在遗忘中。我要遗忘;我为自己,并且要不再想到这用了遗忘给子君送葬。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,我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,默默地前行,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……。
反封建最早的是反封建婚姻
《晨报副刊》1923年关于爱情定则的讨论
“至于时间,那倒不要紧的,因为我即使不写信,也并不做着什么了不得的事”——鲁迅
你在忙什么?你有鲁迅忙吗?
我们总会不自觉地相信第一人称的叙述,但是第一人称叙述不一定可信
#2 三三
母女两人的生活安适不是理所当然的,肯定受到了乡里很多的照顾
三三遇到事情就喊妈妈,在她看来妈妈是唯一的依靠,可是这依靠又好想并不是那么有力
小王子:世界那么大,可是她只有两根刺来保卫自己
在雨里打灯笼走夜路是顶有趣的,“三三不能常常得到这机会”,可见这样的生活不像小说表面上写的,而是很无聊的
跟母亲说不明白的,三三就跟鱼说,说明她有了秘密,这是作者在巧妙地写她长大了;另一方面也是对她孤独的描摹
#3 死水微澜
博尔格斯《第三者》,第三者胡莉安娜始终发不出声音
文学让我们不断看到自己不能理解的生活状态
#4 倾城之恋
上海为了"节省天光",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,然而白公馆里说:"我们用的是老钟,"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。他们唱歌唱走了板,跟不上生命的胡琴。 胡琴咿咿哑哑拉着,在万盏灯的夜晚,拉过来又拉过去,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──不问也罢!……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搬演的,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,唱了、笑了,袖子挡住了嘴……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,拉着胡琴。
作者有意在处理时间的错位,当整个社会已经向前进的时候,白公馆还落在后面。白公馆是没落的望族,是社会中的一个孤岛。开头的胡琴营造出的是末世挽歌的情调。
三爷道:"我只怕你多了心,只当我们不肯收容你。"流苏道:"哦?现在你就不怕我多了心?你把我的钱用光了,你就不怕我多心了?"三爷直问到她脸上道:"我用了你的钱?我用了你几个大钱?你住在我们家,吃我们的,喝我们的,从前还罢了,添个人不过添双筷子,现在你去打听打听看,米是什么价钱?我不提钱,你倒提起钱来了!” 四奶奶站在三爷背后,笑了一声道:"自己骨肉,照说不该提钱的话。提起钱来,这话可就长了!我早就跟我们老四说过──我说:老四你去劝劝三爷,你们做金子,做股票,不能用六姑奶奶的钱哪,没的沾上了晦气!“
通过对话揭露出之前的缘故
屋里没有灯,影影绰绰的只看见珠罗纱帐子里,她母亲躺在红木大床上,缓缓挥动白团扇。流苏走到床跟前,双膝一软,就跪了下来,伏在床沿上,哽咽道:"妈。"白老太太耳朵还好,外间屋里说的话,她全听见了。她咳嗽了一声,伸手在枕边摸索到了小痰罐子,吐了一口痰,方才说道:"你四嫂就是这样碎嘴子,你可不能跟她一样的见识。你知道,各人有各人的难处,你四嫂天生的强要性儿,一向管着家,偏生你四哥不争气,狂嫖滥赌,玩出一身病来不算,不该挪了公账上的钱,害得你四嫂面上无光,只好让你三嫂当家,心里咽不下这口气,着实不舒坦。你三嫂精神又不济,支持这份家,可不容易!种种地方,你得体谅他们一点。”
老太太难道不知道外面吵了什么吗?她当然知道。而且在这种条件下这帮儿子养老太太还只是看着面子,因此老太太没有什么权力,但她还能保持镇静是不容易的。她用两三句话把家族里的纠葛说清楚了:之前四嫂当家,是因为四爷在外面有公职收入,然而后来盗用公款丢了职位
白老太太翻身朝里睡了,又道:"先两年,东拼西射的,卖一次田,还够两年吃的。现在可不行了。我年纪大了,说声走,一撒手就走了,可顾不得你们。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你跟着我,总不是长久之计。倒是回去是正经。领个孩子过活,熬个十几年,总有你出头之日。”
点名本篇“爱情”的前提:白流苏要一口饭吃,要养活自己
白老太太咳了一声道:"宝络这孩子,今年也二十四了,真是我心上一个疙瘩。白替她操了心,还让人家说我:她不是我亲生的,我存心耽搁了她!"四奶奶把老太太搀到外房去,老太太道:"你把我那儿的新茶叶拿出来,给徐太太泡一碗,绿洋铁筒子里的是大姑奶奶去年带来的龙井,高罐儿里的是碧螺春,别弄错了。”
二十四岁没能出嫁,去年带来的龙井其实不能喝了但是还存着,说明这个家真的败落了。虽然实际上已经破败不堪,但是还是很要面子。
四奶奶一个人在外间屋里翻箱倒柜找寻老太太的私房茶叶,忽然笑道:"咦!七妹,你打哪儿钻出来了,吓我一跳!我说怎么的,刚才你一晃就不见影儿了!"宝络细声道:"我在阳台上乘凉。"四奶奶格格笑道:"害臊呢!我说,七妹,赶明儿你有了婆家,凡事可得小心一点,别那么由着性儿闹。离婚岂是容易的事?要离就离了,稀松平常!果真那么容易,你四哥不成材,我干嘛不离婚哪!我也有娘家呀,我不是没处可投奔的。可是这年头儿,我不能不给他们划算划算,我是有点人心的,就得顾着这一点,不能靠定了人家,把人家拖穷了。我还有三分廉耻呢!”
乘凉,应该是在偷听。一段话骂了好多人
徐太太扯她在床沿上一同坐下,悄悄的道:"你也太老实了,不怪人家欺侮你,你哥哥们把你的钱盘来盘去盘光了!就养活你一辈子也是应该的。"流苏难得听见这几句公道话,且不问她是真心还是假意,先就从心里热起来,泪如雨下
“且不问”一句提请读者注意,徐太太不是白来安慰的,而是别有用意
上了楼,到了她自己的屋子里,她开了灯,扑在穿衣镜上,端详她自己。还好,她还不怎么老。她那一类的娇小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一种,永远是纤瘦的腰,孩子似的萌芽的乳。她的脸,从前是白得像磁,现在由磁变为玉──半透明的轻青的玉。上颔起初是圆的,近年来渐渐的尖了,越显得那小小的脸,小得可爱。脸庞原是相当的窄,可是眉心很宽。一双娇滴滴,滴滴娇的清水眼。阳台上,四爷又拉起胡琴来了,依着那抑扬顿挫的调子,流苏不由得偏着头,微微飞了个眼风,做了个手势。她对镜子这一表演,那胡琴听上去便不是胡琴,而是笙箫琴瑟奏着幽沉的庙堂舞曲。她向左走了几步,又向右走了几步,她走一步路都仿佛是合著失了传的古代音乐的节拍。她忽然笑了──阴阴的,不怀好意的一笑,那音乐便戛然而止。外面的胡琴继续拉下去,可是胡琴诉说的是一些辽远的忠孝节义的故事,不与她相关了。
自己对自己的男性凝视。黑化了
#5 爱,是不能忘记的
“文学是弱者的礼物”
- 宗璞《红豆》
阶级与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怎么选?
文学提出问题但是一定不会提供答案
- 杨沫《青春之歌》
爱情这个非理性的部分,总是在各种地方跳出来,干扰叙事结构
因为爱情而喜欢革命,还是因为热爱革命而产生爱情?
那个时期写爱情的作品是遵循着严格的隐喻结构的,主人公永远不能和阶级敌人在一起
《契诃夫小说选集》作为80年代文艺青年的标志,背后藏着那个人,是文中母亲不允许别人触碰的禁区(契诃夫的主要风格是“忧郁的秋日”,《变色龙》是特例)
“我是不得不如此……”她停住了说话,沉思起来。一种淡淡的、忧郁的神情来到了她的脸上。她那忧郁的、满是皱纹的脸,让我想起我早年夹在书页里的那些已经枯萎了的花。
忧郁的氛围开始
她一定死死地挣扎过,因为她写道:——我们曾经相约:让我们互相忘记。可是我欺骗了你,我没有忘记。我想,你也同样没有忘记。我们不过是在互相欺骗着,把我们的苦楚深深地隐藏着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约定互相忘记?
不过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,我曾经多么努力地去实行它。有多少次我有意地滞留在远离北京的地方,把希望寄托在时间和空间上,我甚至觉得我似乎忘记了。可是等到我出差回来,火车离北京越来越近的时候,我简直承受不了冲击得使我头晕眼花的心跳。我是怎样急切地站在月台上张望,好像有什么人在等着我似地。不,当然不会有。我明白了,什么也没有忘记,一切都还留在原来的地方。年复一年,就跟一裸大树一样,它的根却越来越深地扎下去,想要拔掉这生了根的东西实在太困难了,我无能为力。
痛
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人行道旁边。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满头白发、穿着一套黑色毛呢中山装的、上了年纪的男人。那头白发生得堂皇而又气派!他给人一种严谨的、一丝不苟的、脱俗的、明澄得像水晶一样的印象。特别是他的眼睛,十分冷峻地闪着寒光,当他急速地瞥向什么东西的时候,会让人联想起闪电或是舞动着的剑影。要使这样一对冰冷的眼睛充满柔情,那必定得是特别强大的爱情,而且得为了一个确实值得爱的女人才行。
从描写来看是一个老干部。两人的爱情由于年龄和已婚的原因都是“不道德的爱情”
他走过来,对母亲说:“您好!钟雨同志,好久不见了。”“您好!”母亲牵着我的那只手突然变得冰凉,而且轻轻地颤抖着。他们面对面地站着,脸上带着凄厉的、甚至是严峻的神情,谁也不看着谁。母亲瞧着路旁那些还没有抽出嫩芽的灌木丛。他呢,却看着我:“已经长成大姑娘了。真好,太好了,和妈妈长得一样。”
隐晦地夸母亲
记得吧?一九五三年你妈妈刚调到北京,带你来机关报到的那一天?她把你这个小淘气留在了走廊外面,你到处串楼梯,扒门缝,在我房间的门上夹疼了手指头。你哇啦哇啦地哭着,我抱着你去找妈妈?““不,我不记得了。”我不大高兴,他竟然提起我穿开裆裤时代的事情。
说明这个男人一定是心里有母亲的
“啊,还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容易忘记。”他突然转身向我的母亲说,“您最近写的那部小说我读过了。我要坦率地说,有一点您写得不准确。您不该在作品里非难那位女主人公……要知道,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原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地方,她并没有伤害另一个人的生活……其实,那男主人公对她也会有感情的。不过为了另一个人的快乐,他们不得不割舍自己的爱情……”
对母亲来说,他也是“上了年纪的人”。
借助评价小说表白了自己的心迹
这时,有一个交通民警走到停放小汽车的地方,大声地训斥着司机车停的不是地方。司机为难地解释着。他停住了说话,回头朝那边望了望,匆匆地说了声:“再见!”便大步走到汽车旁边,向那民警说:“对不起,这不怪司机,是我……”我看着这上了年纪的人,也俯首帖耳地听着民警的训斥,觉得很是有趣。
前面老同志作出“破坏规则”的行为,后面马上就因为“破坏规则”被交警训斥了
- 这个小说讲的到底是女儿的故事,还是母亲的故事?
- 作者:XiaoTianya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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